榛果酱

想什么说什么了

【黑花】今夕何夕(完结)

本来是个小甜饼,谁知道越走越远

大概是两个大佬想要悄咪咪carry对方结果轻微翻车但翻的车被对方的带飞的故事(我在说什么

ooc全是我,我爱黑爷花爷

前面章节戳合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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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眼镜当晚的飞机回了德国。落地凌晨三点,哐啷一声巨响,砸开了他医学院的同学兼舍友死党,德国眼部外科泰斗亨利斯的家门,然后四点把人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医院。

 

“我他妈的上辈子是不是搞死了你爸爸?!”平日极有绅士风度的亨利斯破口大骂。

黑爷满不在意的点烟:“早看早回去睡觉。”

“你能不能尊重一下!医院!禁止吸烟!”亨利斯抢过来他的烟踩灭,边开设备边挖苦他,“你不是回中国了吗?三年前你给我说不想治没必要,一年前你说你遇到真爱可能再也不回来了,所以现在坐在这里是怎么回事?因为眼睛快瞎啦被真爱抛弃了吗?”

黑眼镜大笑,哥俩好的去拍他的肩:“你怎么知道?就是啊,所以这次麻烦您当当月老,让我复明去追求心上人吧!”

 

亨利斯用手里的仪器猛敲了一下黑眼镜的头:“滚到那个椅子上去!”

 

检查持续了半个小时。黑眼镜难得没有再耍贫,温顺的坐在那里,任由亨利斯对着他的眼睛摆弄来摆弄去。

 

再度回到办公桌前,亨利斯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:”你这三年干什么了?“

黑眼镜又想去摸烟,克制住了,嘴上开始跑火车:“风里来雨里去,你也不是不知道,我们搞摄影的,拍片子要不辞劳苦,鞠躬尽瘁,不畏艰险……”

”闭嘴!”亨利斯忍无可忍的打断他,“你真是我最难搞的病人!看的出来,这三年你完全没有体桖你可怜的眼睛。角膜感染,黄斑穿孔,晶体病变恶化。保守估计最多三个月你就会彻底失明!“

”有什么办法吗?“黑眼镜漫不经心,好像被医生下最后通牒的人不是他。

 

亨利斯盯了他五秒,长叹一口气,把笔扔下坐下来:“比之前难做,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。”他眉头紧皱,补充道,“30%,我依然建议你尝试一下,毕竟最坏的情况总归将在三月后到来。“

”那准备手术吧,“黑眼镜仿佛早就想好了,无所谓的耸了耸肩,”安排在三个月后。这中间我出去一趟。“

亨利斯一手摁住鼻梁,语气恶劣:”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超级。行,随你。反正失明与否于成功率没有影响,该恶化的也都恶化了。你压根不在乎自己看不看的见!”

”不,亨利斯“,黑眼镜带好墨镜出门,扭头对他露出一个笑,”其实现在我还是挺在乎的。”

 

 

倒斗的都知道,最近道上不太平。

一月十五,西南刘家下南岭鬼斗出了意外,刘当家带着小儿子刘成,神探子刘目,还有刘家最好的三个筷子头一起折在了里面。

一月二十七,京城钱老板家三个最大的堂口发生内讧,会议现场连带来查账的钱老板五十个人无一生还。

二月初八,京城王家在西沙的队伍,返程备用氧气瓶被人偷换,半数以上在古船里被淹死。

受此重创,这三个家族在行业里快速没落,西山日暮。一时间人人自危,每家都在暗中严查内鬼。

是了,如此无声无息又貌似正大光明。土夫子是不信报应的,害人的只能是人。

 

然而流血事件并没有停止。截止到二月二十八,京城五家,长沙三家,西南三家,总归十一家说得上的话的大家接连遭受重创。

 

 

 

眼镜铺伙计孤苦伶仃又战战兢兢的坐在眼睛铺的固定电话面前,背景音乐凄凄惨惨的放着二泉映月。

“叮呤呤,叮呤呤——”电话铃划破空气。他手忙脚乱的扑上去。

“喂喂喂喂老板好。”

“人怎么样?”那边的黑眼睛没有一句废话。

“吃的好,睡的好,没…没事儿还在院子里的海…海棠树下吊嗓子。”伙计神色肃穆。

黑眼睛掐掉手里的烟,笑了:“你丫看人睡觉去了?”

“没没没没有!绝对没有!”事关重大,伙计腾地站起来,“师娘每天早上出门都精神抖擞,也没有黑眼圈!”

黑眼睛心想,那小子就是三天没睡也是精神抖擞。

“城里有动静吗?”黑眼镜问。

伙计回答:“安稳。那几家还在休整,暂时没人联系到解家。”

黑眼镜唔了一声,又问:“解家那群人,没难为他吧?”

这句话是每半月一通电话的必考题。

“解家没动静,除了最近一直有个小部队往大兴安岭那边跑。应该不是要紧物件儿,解老板没跟过,还是每周回解家老宅住一宿。”

黑眼睛直接把烟丝敲出来,扔进嘴里嚼吧嚼吧:“行了,你跪安吧。”

伙计脚底抹油:“喳!”

 

 

黑眼镜把墨镜扔在一边,靠着电话亭坐了下来。他满脸疲惫胡子拉碴,瘦的形销骨立。过去两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,不是在斗里就是在下斗的路上。那群人都是亡命徒,猴儿精,要想悄无声息的做掉实在困难。刚才是撑着一口气,不露端倪的给眼镜铺打了电话。

那小孩心里藏不住事儿,被他知道了肯定要去解家期期艾艾。

他从背包里掏出来一瓶90度的伏特加,先是猛灌一大口,接着扯开皮夹克,对着胸口一片血肉模糊倒了上去。

黑眼镜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,仿佛重伤濒死的大型动物。

 

身体僵硬半分钟,他终于缓过气,从背包里掏出无菌纱布,双手发颤,一层一层的给自己缠上。春寒料峭,他却连外套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
 

最近他的眼睛又一次恶化,前天早上第一次出现了超过五个小时的彻底失明。

不过好再紧赶慢赶就剩下一家。黑眼镜嚼着烟丝让自己清醒。

解家为人低调谨慎又精明,算得上仇家的并不多。这些人里有两个还是他的私心:当年解家没落,刘家和王家的子弟曾经跑去月转廊,堵着解雨臣要轻薄他。

他又笑了,有些无奈的叹气。一把年纪了,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这么有占有欲。时至今日他想起来那两人搂着解雨臣腰的手依然怒火中烧。

 

疼痛和眼疾折磨的他神志不清。他从包里摸出两片退烧药干吞了,裹紧皮夹克暗示自己入睡。明天和搞字画的李家还有一场恶斗,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。他强迫自己失去意识,可是意识却在外面的风声中越来越清晰。

疼痛,汗水,极寒,极热,他想起来了解雨臣。

戏台上的,靶场里的,马场里骑在马上的,趴在桌子前面练字的,端坐在解当家办公室桌前的,还有窝在他怀里的……最后停留在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,那一对清亮的招子,和干干净净的笑。

本来他毫不留恋自己微弱的视力。花前月下时代兴衰,他什么都看过。偏偏这时候让他遇见解雨臣。老人说亡命之徒别有牵挂,都是实话。

倒斗哪有善终。他运气也从来不好,逢赌必输。眼睛失明之后,他会彻底变成废人,不出意外还要变成解雨臣的累赘。

他愿意为了解雨臣去死,也时刻准备好牺牲自己保护他。所以在他失去保护他的能力之前,他想尽他所能让解雨臣将来的路好走一点。

可是临到了他是有点惋惜,最后三个月没用来好好看看他。

黑眼镜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。他承认,他确实非常想念解雨臣。

此刻他竟然产生了莫名的归属感,这个他以前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产生的东西。

最可怕的事降临了,解雨臣让他安宁。他不知廉耻地想和他长厢厮守。

 

解雨臣,解雨臣,解雨臣…

 

哎,真招人惦记。

 

 

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他从抽屉里掏出来老式的诺基亚手机,给哑巴张发了条短信。

 

“大兴安岭,算我的。“

 

 

五个小时后,黑眼镜清醒过来。他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,和着水随便吞了,给自己换过纱布后,又强迫自己睡了一个小时。

上午十一点,他从电话亭离开。十二点五十,到达铃母斗入口,和来接他的李家伙计一起下斗。下午六点半,五百米外的灌木丛,黑眼镜一个人翻了出来,躺在地上不动了。李家四十三个伙计,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。

 

他上来没三秒电话铃响了。诺基亚。这个号只有张起灵一个人知道。

黑眼镜一刀划在小臂上让自己清醒。

“喂,哑巴张,找哥哥干什么?”他的嗓子喑哑吓人。

张起灵顿了一下:“撑得住吗?”

“查什么数?我最近缺钱。”

张起灵叹了口气。黑眼镜回避话题的方式永远这么讨打。

“大兴安岭的连王斗和南岭的称王斗是子母斗。解雨臣瞒了所有人,我到的时候,解家的伙计给我两颗夜明珠让我转交,一颗配麒麟血熬七天敷眼,一颗磨成粉喝了。”

 

黑眼镜躺在地上,怀疑是不是失血过多导致他天旋地转。他佝偻着腰爬起来,对着右臂又是一刀,声音颤抖:“你什么意思?不是说跟他老子有关系吗?”

“障眼法。他想救你。”

“他人呢?你说你自己上来了,他人呢!”黑眼镜吼道。

对面沉默片刻,说:“捞上来了,不乐观。刚才解家直升机来拉去医院了。”接着给他报了个医院名。

 

“黑爷!黑爷是您吗?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大叫,黑眼镜模糊看到两个人影,顿时杀意四起,拿着刀就要站起来。

“黑爷您别冲动!我是解家的人,当家的让我来接应您!”伙计见他拔刀,连连摆手,又捧出来一把蝴蝶刀要给他看。张起灵的声音正好从电话里传来:“解雨臣派人去找你了。”

 

黑眼镜认得那把刀,小孩十五岁他送的生日礼物。

他再也支撑不住,直接晕了过去。

 

 

 

张起灵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,很多细节是黑眼镜后来听解家伙计说的。解雨臣很早就开始悄悄打听关于他眼疾的事情,后来听说这称王斗就像张家古楼的设计一样,锁在一处,钥匙在对称的另一处,便惦记上这件事,觉得也许对称的斗里会有解药。解雨臣花一年半探到了连王墓。为了不让黑瞎子的仇家知道他眼睛恶化,对外便谎称自己是在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。称王墓已是罕见凶险尸骨成山,连王墓是它的母墓,金山银山无定数,有去无回是真。

此时,道上接二连三大家族收到重创。解当家冰雪聪明,还有什么猜不到的——怕是那人的眼睛不容乐观。于是当机立断,探墓下斗求解药。他深知黑眼镜的性格,被他知道后绝不会放任他涉险。于是他故布弥彰瞒着瞒过眼镜铺伙计,又斟酌出一个黑眼镜必然分身乏术的日子。

解家仇人不多,安稳无事到如今只剩李家。解雨臣派探子打听李家最近何时出工,留足人手给黑眼镜接应,然后悄无声息去了大兴安岭。

 

 

黑眼镜和解家解约回德国的那天,解雨臣一个人在月转廊喝的大醉。迷迷糊糊的时候,摸进二月红生前住的房间,抱着枕头坐在角落里。他没有再哭,只是嘴里嘟嘟囔囔的,抱着酒瓶子不撒手。

“我不想祸害他。九门的事,汪家人的事,迟早有天要来的。我前途未定,漂泊没有依靠,保不齐哪天就要鞠躬尽瘁了。正好他来去无踪,自由惯了。我强留,人家早晚也要不愿意。”

“眼睛是眼睛,他眼睛好看,我舍不得。“

“我想让他活着,不管在哪儿。”

 

 -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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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就是眼睛治好啦幸福快乐在一起啦,如果还搞得动可能会搞出一篇甜蜜番外不过可能要难产orz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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